年月的印记之我的爷爷

在高速发展的这个神奇的国度,在物质生活日益丰富的如今,在人们为了财富疲于奔命的社会;
许多许多人被利益驱赶着停不下来、连回头看看自己脚印的时间都没有,被带动着不能思考,
企业为了效绩、部门为了业绩、学校为了成绩……最后的结果导致老总长年与药物为伍,经理为了
那可怜的功劳日渐感觉力不从心,学生被最终所谓的分数判定了命运;写到这里感觉好可悲,人活着为了什么?难道挣钱只是为了生活为了吃饭?那么挣钱是为了生活,生活只是为了挣钱吗?吃饭是为了活着,活着只是为了吃饭?我们的生活哪里去了?
做为一个有思想的高级生物过得日子连低级动物都不如;人为了财可以亲人反目兄弟成仇,可以生个孩子扔到路边、扔在厕所,连最基本的动物生存法则都没有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好怀念小的时候,虽然物质上不是很充裕,可感觉很快乐。那个时候没有现在的社会这么浮燥,人们过得很踏实,好像基本没有什么比较,家家户户上班的上班务农的务农,闲暇之余还能做点小买卖;人们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差距,日子每天都很平和,那时候感觉是快乐的、舒畅的。
还记得爷爷那时候给人瞧病基本都是不用钱的,人家付钱还惹得老头儿满心不高兴,更有甚者把给钱的轰走,那时候没有什么证书、评级、职称,人们都是口口相传得到的准信儿,很多人过来找爷爷,有的还是从外省过来的,后来人太多了老爸也劝爷爷收些费用,不然那点退休金真的不够往里面搭的,对于此事奶奶也是整天给爷爷唠叨,奶奶把老头唠叨烦了免不了被骂上几句,因为爷爷的这些东西都是传下来的,没有上过几天学,脾气有些大,所以从小的时候就感觉爷爷有一股很强的震慑力,从奶奶到爸爸的哥儿几个都只是劝,没有谁和爷爷吵,或许是不敢或许是尊重;不过爷爷对于我们兄弟两个从来没有骂过,就连说话都和声细气的,脸上总带着笑意,无论我们兄弟犯了什么错,爷爷总是慢慢讲道理,这也许就是隔辈之人的那一层关爱吧,每次在家里犯了错都往爷爷往那里跑,爸妈有时候要打总是奶奶护着,爷爷训斥他们,感觉心里总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保护着自己,起初爷爷有退休金给我和弟弟买些零食吃,给几毛零花钱,现在几块钱都不算什么了,可是那时候的一颗冰棍只有二分钱,好一些的才五分,一毛钱买瓜子可以装到口袋里嗑上老半天,一块钱对于小孩子来说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和我们上小学一年级的村里的孩子都没有零花钱的!
后来逐渐的我们兄弟也就没有了零花钱,因为爷爷把他的退休金基本都用到了给别人瞧病上,有时候找爷爷要零花钱的几次都看到了爷爷脸上不是很明白的表情,那时候不懂得那样的表情,只记得
那个表情既不是生气也不是高兴,只有奶奶在一旁说:“搭吧搭吧哪天饭都吃不上了”如今回想起来爷爷的那个表情可以用“愧疚”这个词来形容。
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长大了一些,大概上小学四五年级,那时候总盼着过节,其实每个小孩子都盼着过节,我们小哥儿俩尤为更甚,因为每到过节都会有很多人到家来送东西,吃、穿、住、用什么都有,还记得有位大妈给我们小哥儿俩每人做了一身衣服,那时候感觉那个大妈好穷身上穿的衣服总是带着补丁的,来给他男人瞧病总是用个两个轱辘小破竹板车推着来,上面还有睡觉用的被褥,心想:这个车不是用来过年杀猪的时候用吗?怎么躺上人了?等他们把车放稳了的时候我和弟弟就在车上去玩儿,被妈妈看到给吼下来了,因为我们穿着鞋跑上去玩的,下来的时候踩了很多脚印,就在那次这位大妈拿个尺子在我们兄弟俩身上比划了几下,不知道做什么,直到半个月以后大妈专程送来了新衣服……把我们高兴得不行,那时能穿新衣服只有过年才可以,平常时日没有,妈妈也很高兴,我们身上的衣服早就破得不行了,男孩调皮衣服自然破得也就快了很多,那时和现在不一样,人们没有太多钱买新衣,得到钱的方法基本只有卖粮食,听说这位大妈送给我们的新衣服就是卖了粮食得了些钱买了布自己做的,是为了感谢爷爷为他男人瞧病有了很大的起色,能下地干活了,也有了多余的粮食,特意给我们的。我们小什么也不懂,反正就是感觉很美,奶奶跟爷爷说:“你给他们瞧病搭进去的那些药材可以为我孙子买几套衣服了。”每每到了这里爷爷总会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没看到人家吃饭都困难吗?”之后也就没说什么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的生活也好了起来,而奶奶在中过一次煤气之后变得神志不清,三年后去世了,这三年中爷爷伺候奶奶老了很多,人也变得沉默寡言,只有看到我们兄弟眼中才会泛光,我和弟弟过去玩爷爷就会变得很高兴,因为我和弟弟都在上学,去爷爷那里越来越少了,回来的时候兜里有零花钱,手里拿着很多好吃的,这都是人家送的还有爷爷买的。总之感觉那时非常的快乐和满足,这几年爷爷也渐渐得改变了自己,慢慢地对于条件不错的人或者家庭给钱也不那么拒绝了,因为在这其中爷爷为了给奶奶治病花了很多钱,回来后自己生闷气,到药房里去拿药人家少一分钱都不行!自从奶奶故去爷爷的性格变了许多,自己也会喝点酒,人家给钱就先接着,关系好的有时间就又送回去了;即使这样爷爷的手头还是积累了不少现金,也开了个折子存了一些,买了两辆新自行车,一辆是给爸爸的,一辆是给我的,因为那时候我开始上初中了。
    有一天爷爷把我叫了过去,让我拿着纸和笔,爸妈问我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只说爷爷要的,妈妈说:“你爷爷大字儿不识几个要纸笔干什么?”
    到了爷爷那里以后,他坐在那个已经被磨得光滑无比的小柜子上(过去老人很节简,桌子旁边放个小柜子,能放东西也能当椅子,还能上锁放些重要的东西),很郑重地说:“我说,你写。”
当时被搞得一头雾水,就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原来爷爷告诉我的是多年来积累的中药方子,当时就感觉自己被赋予了一种神圣的使命,感觉自己被传承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后来才明白让我像爷爷那样做事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自己吃饭都是问题,不过多多少少也继承了爷爷的秉性,我的爸爸也是如此,从祖辈传下来的基因会带有这样的因子,后天是不可能完全改变的,虽然爸爸没有继承爷爷的衣钵,可大事小事给别人家帮忙也从来不含糊,妈妈也经常念叨爸爸,自己的事儿都弄不过来还跑去给别人家白帮忙,到了我们这里依然如此,不是说我和我弟弟有多伟大,只是情不自禁,爷爷老了……爷爷去世了……
留给我的只有那几页的方子,还有无限的怀念……

 
中城网,版权所有丨如未注明,均为原创丨本网站采用BY-NC-SA协议进行授权,转载请注明本文固定链接
喜欢 ()or分享
留言与评论(共有 0 条评论)
   
验证码: